把落难垂耳兔养成病娇了 - 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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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姑姑,老师是好人。”莉娜主动牵住了赫尔金的手,苍白的小脸上浮现出真挚的笑意,“她一直在保护我,这件裙子也是她给我做的。”
    赫尔金阴阳怪气,“我知道啊,那喜鹊让我扇了两个大嘴巴子就全招了,她确实把你养得挺好,都养到床上去了。”
    她话音未落,黛尔就从头红到了脚,就算生气也不会暴怒的人,第一次急得面红耳赤,“你!什么叫养到床上去了!我什么都没有……”
    幻境里的失控追逐,夜色里的克制细嗅,桩桩件件都是铁证,黛尔话到一半,突然没了底气,嘴硬道:“你别胡说八道。”
    “你看、你看!”赫尔金指着黛尔,“急了。”
    “你!”
    秀才遇到兵,只有吃瘪的份,黛尔气得想用尾巴抽死眼前人。
    她不想在莉娜面前留下一个心怀鬼胎的轻佻形象,而且,这样也会吓到小兔球……
    “是我要跟老师睡的。”莉娜突然开口,将混乱的场面推向了高.潮。
    黛尔:?
    赫尔金:!!!
    “好啊!你个混蛋!我侄女才多大!”赫尔金的指甲暴长三寸,“我挠死你!”
    莉娜一把抱住她,脱口而出,“我们没有做过!”
    极度的直接会让所有习惯了含蓄的大人原地僵硬。
    空气安静了几秒,赫尔金沉默地坐下,黛尔擦了把额头上的汗,也坐下了。
    “你这些年都过得什么日子啊。”赫尔金在良久的安静后,直接哽咽了,“我要是早点知道你的存在,我一定立刻把你带走……”
    黛尔轻轻叹了口气,“你现在也没办法带她走。”
    “不就是名帖在那贱人手上嘛。”赫尔金眼神里泛起厌恶,“我找人把他捆到郊外,要么剁手,要么把名帖交出来。”
    黛尔一听到“剁手”两个字,就“啧”了一声。
    赫尔金也后知后觉,她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。
    两个人对视一眼,罕见地在保护小兔子心理健康这方面有了默契。
    莉娜小声问:“姑姑,您是黑.帮吗?”
    “怎么会?”赫尔金眼神闪烁,“开、开个玩笑。”
    “名帖本身不重要,关键是莉娜的信息已经登记在了赫尔特名下,她作为女儿,赫尔特要找她,直接上报官方都是合法的。”
    除非,赫尔特死。
    这六个字,黛尔没有说出口。
    常年混迹在社会上的人,又怎会听不懂言下之意,赫尔金委婉道:“我也可以做到。”
    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。
    “名不正言不顺。”黛尔平静道:“赫尔特不清不楚地消失,不论死活,莉娜作为财产继承人,一定会被鉴资局的狗官盯上,她如果死了,这座庄园,还有赫尔特的产业就能被他们私吞,别说自由,她可能还会被安上一个谋杀亲爹的罪名。”
    黛尔握紧了莉娜的手。
    赫尔金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,“私底下没少琢磨吧,我就不明白了,没亲没故的,你干嘛对我侄女这么好?”
    “我没有任何目的。我帮她,仅仅因为她值得更好的。”
    黛尔想松开莉娜的手,却被狠狠捏住,她轻轻挣扎了一下,没有挣开。
    “那你有什么计划?”赫尔金瞥了眼两人交握的手,心里五味杂陈。
    黛尔将接近华光的想法复述了一遍,“只要公主开口,处决赫尔特就是名正言顺,莉娜继承财产也合法,到时候就是自由身了。”
    “华光可不是个简单人物,她的两个哥哥,都是被她做局弄死的,贸然接近,她未必肯接纳。”赫尔金顿了顿,说:“我在王室里有眼线,我先打听一下华光喜欢什么,既然要靠近,总得投其所好。”
    黛尔点头,“要是不成,我就带她跑。”
    “要是不成,我有一条走私火腿肠的海线,可以把你们送得远远的,至少一年内不会有追兵追上。”赫尔金也拉住了莉娜的手,“再不行,姑姑给你找个替死鬼,不要害怕。”
    莉娜第一次感受到亲情,她笨拙地回握住赫尔金的手,“谢谢姑姑。”
    “别哭鼻子啊。”赫尔金刮了一下她的鼻梁,又对黛尔说:“我不能在这里久留,替那贱人回来监督你们是我找的借口,莉娜我暂时交给你了,我要回去才能联络到眼线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***
    公主寝殿里落针可闻。
    躺椅式沙发的两侧站满了女侍官。
    华光躺在中间,眉心轻蹙。
    “抱歉殿下,我们还没有找到根治您头痛症的方法。”
    华光无声地挥了挥手,伺候她的女仆当即给每个女侍官都递上一袋沉甸甸的金币。
    “不急。”
    华光掀起眼帘,淡然开口,“我给你们时间。”
    她眼睛里没有温度,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。
    即便她此刻躺着,脸色惨白如纸,但主子就是主子。
    虽是宽宥,也听得几个女侍官惶恐不已,手里的钱袋子是奖赏,还是敲打,都不重要,她们光是捧着,就觉得烫手。
    “殿下。”
    元柚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门口,打破了满室的压抑,“我回来了。”
    华光给了贴身女仆一个眼神,后者微微颔首,对女侍官们说:“各位大人,请跟我走。”
    很快,寝殿里再无外人,元柚依旧乖乖站在门口。
    “过来。”
    虽然公主的寝殿,她来过太多次,或光明正大,或偷偷摸摸;
    虽然华光的沙发、大床、窗台,她都胡来过……
    但,她也不敢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,轻举妄动。
    之所以能成为小狗,底色就是乖的,日日想着以下犯上的,那叫坏狗。
    元柚上身套着冷薄的银甲,长筒靴包裹着白色的马术裤,一手握剑,一手缠着亚麻布,星星点点的血迹渗透了手背。
    清冷坚韧,战损又给她添了几分破碎感。
    华光的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分毫,“又想挨打了?”
    “我错了。”元柚取下了脸上的面具,她只会在华光跟前露出整张脸。
    “哪儿错了?”华光恹恹地撑起身,从背后的收藏柜里摸出一盒上好的药膏,“把手伸过来。”
    元柚单膝跪下,那是骑士受赏的标准姿势。
    她解开缠绕着手腕的布条,刀伤赫然出现,“我不知道哪儿错了,但您要打我,我就该受着。”
    华光唇角笑意渐浓,她被取悦到了,长指剜出一坨乳白色的药膏,抹到了元柚的伤口上。
    “唔——”
    元柚没想到会这么疼,猝不及防,闷哼出声。
    “徽章的事情,查得如何了?”华光仿佛没有感受到手中人的颤抖,上药的动作没有停。
    元柚疼得浑身哆嗦,颈间渗出薄薄一层汗,就算痛得快跪不稳,她也记得立刻回话的规矩。
    “没、没查到那个家族,刀插玫瑰这个图案,纹章院没有记、记录。”
    “所以是假货?”华光大发慈悲,暂时停了动作。
    元柚声音里染上淡淡的哭腔,“是真货,我找自己人验过了。”
    华光听明白了,又再次动起来,“所以徽章是真的,但是纹章院没有记载,那他们失职了啊,认证处也没有记载吗?”
    元柚摇头。
    华光突然按住她的伤口,“我让你说话。”
    元柚疼得抽了一下,单膝下跪也迅速变成了双膝,黏腻潮湿的感觉乍现,她耳尖烧得通红,跪得愈发局促,“都没有记载。”
    “不对劲,一个地方没记载可以是疏漏,但两个地方同时没有记载,就不是巧合了。”
    华光松开她的手,掏出丝巾仔仔细细地擦拭手指。
    元柚双膝发软,单手撑在地上,没敢动。
    “明天,你去橡树林集市,把那个卖徽章的游商弄进来。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华光交代完正事,俯下身说:“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?”
    元柚湿红着眼,瑟缩间摇了摇头,“不知道。”
    “手伤了不好好包扎,你准备截肢吗?”华光勾住她的银甲,“我上一次就跟你说过,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错了。”元柚手腕上的伤已经完全愈合,精灵族的药膏就是如此强效,她膝行半步上前,“我太想见到您,才忘了。”
    “元柚……”华光摸上她的脸,“我头痛病又犯了,想发疯啊。”
    元柚驯顺地垂下眼,“请殿下发泄。”
    “他们都怕我发病,你不怕吗?”华光明知故问。
    “不怕。”
    第19章 坠崖
    煤烟裹挟着鱼腥味,像块腐坏的缠尸布,牢牢糊在码头上空。
    探照灯的盲区里,几个身穿胶皮雨衣的纹身男正在打捞浮尸——那是他们的弟兄,也是昨天帮派之间交火的牺牲品。
    灯塔之下蹲着一个女孩,金色的卷发被分成两股,扎成了麻花辫,锃亮的粉红色皮鞋搭配雪白的蓬蓬裙,衬得她像富贵人家的千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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